昼夜却没察觉。吸了口烟，便立刻皱起了秀气的眉，直接便咳了出来。

“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她紧蹙着眉，不停的咳嗽，白色的烟雾消散在空气中。

迟戒渊听到咳嗽声，拼命压下心中思绪。犹豫了一会儿，还是伸出手，轻拍着昼夜的背，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：“好抽么？”

“咳咳……不好，咳。”昼夜抹把汗水，原本就因为训练从苍白变得红润的脸色更加通红，“好冲，呛人，味道很怪。”

迟军爷一面心疼一面嘲笑他，拼命压下心中的怪异之感：“说了不是什么好东西，不听。真蠢。”

昼夜喘口气，终于缓过来，瞪他一眼，又把口罩重新戴上：“自己说的不是什么好东西，自己还抽。到底谁蠢？”说罢，又疑惑：“这么怪的东西，你为什么要抽？”

迟戒渊的眸色刹那间就黯淡了几分，刀削似的薄唇叼着烟，被阳光染成淡金色的双眸了无神彩的看着夕阳，一直没有答话。

不知道是不是昼夜的错觉，她只觉得，面前的这个从来都不苟言笑，气质冰冷又讨人厌的家伙，这时看起来竟有几分孤寂……与脆弱。

就像是一块还没完全冻好的冰，外面冻得硬邦邦的，里面却还是柔软细腻的水。敲开外面又硬又冷的冰层，里面的水涌出，并不温暖和甜蜜，凉丝丝的，却透着一股悲伤的柔软。

她想，这样一个人，这样一个整天沐浴在阳光下的人，怎么可能会有脆弱这种东西？

“昼野。”昼夜被一声低唤拉回思绪，她看着身旁处在一片金色烟雾中的男人。

男人没看她，只抬头看着天上金灿灿的云后炙热的夕阳，低声道：“昼野，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的。”

他吐出烟雾，脸被夕阳照上金光，看起来暖融融的——似是带走了他的冷硬，徒留一片茫然。

“烟，它绝不是个好东西。它拥有数百种复杂的化学成分，大部分都对人体有害。其中焦油、尼古丁、酚类、醇类等40种是有毒和有致癌作用的物质。成人服用50毫克，便会立即死亡……”

“它有不小的几率会让我患上肺癌，而肺癌又不知道有多少的几率会让我死亡……那为什么还那么多人烟不离手。”

“别皱眉看我……昼野。这原因，就是因为它的另一面啊……”那个男人，沐浴着暖阳，轻声开口：“它可以让你短暂的忘掉一些比它更坏的事物……而那些事物是你自己无法忽视的，你无法靠自己屏蔽它……”

“哪怕只有一瞬间都不行……可它可以，麻痹你的神经，让你哪怕有一刻可以顺畅而不悲伤的呼吸……这是一把钥匙，把你那些记忆锁起来。

“昼野，别吸烟。它自己不是好东西，需要用到安的原因，也不是好原因。你就记住烟的味道——冲，呛人，很怪，一辈子别碰它。”

那个男人，在满天金红中，对她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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