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心痛到极致便没有任何感觉了，此时的棠笙站在原地，没有任何动作，没有任何的表情，只有眼泪不停流。

本来自己就是这样，从出生开始注定是这样，不管怎么努力都是白费。

棠笙努力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，用颤抖的手从怀中拿出一对剑穗。

“这一对剑穗是我一年前在集市看见的，不知道金姑娘是否佩剑。如若不喜欢，丢掉便是。”这一对剑穗，是当时第一次以女儿身份和林司深清理魔兽时胜利归来而买的，想着以合适的时机赠与他，可如今这也无用了。

棠笙将剑穗递给林司深，可他并未接下道：“江姑娘时辰不早了，请回。”

棠笙将剑穗仍在地上，转身便准备离去，前方的道路早已看不清，眼睛里已是模糊一片。走了两步棠笙并未回头道：“第三个问题，如果有一天，我死了你会难过吗？”

林司深，你知道吗，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巴不得我死。很多人也因为我而死去，我早已没有活着的意义，我一直努力想成为强大的人，想去保护一直保护自己的人，可他们却因我而失去生命，最终只剩我一个人。

林司深看着落在地上的剑穗，其中一块玉上有淡淡的血迹，棠笙的伤口已经裂开了。

他脸上有些许的担忧，可听到棠笙的声音后便立刻恢复之前的模样，不过好在棠笙并未回头。

“人固有一死。”林司深看着棠笙背影道。

此时棠笙突然转头，笑着说道：“此生不复见，山水不相逢。”

说完这句话后，棠笙便御剑而去。

林司深望着棠笙离去的方向一滴眼泪落在雪地中，瞬间消失不见。他捡起雪中的一对剑穗，回到房间换上自己衣服。

林司深拿着剑穗正在发呆，

此时的寒瀮山妆点的遍布红绸锦色，大红的红绸从山门到正厅，直到藏书阁外，房檐廊角、梅枝桂树上也都高挂了红绸裁剪的花。

即便在这昏暗的天气下，整个山都是一片红。

唯有一座院子与这红显得格格不入，院中无半点红色。

一名小斯正捧着红色喜服进入这个院子，叩了两下门后，屋里的人便将门打开。

“恭喜公子啊，公子这般俊朗与金家小姐真是郎才女貌。”一看这小斯应是这绸缎庄伙计，想要一些打赏，小嘴像抹了蜜一样甜。

屋中的林司深久久没有回答，小斯也觉得奇怪，可能是婚期将近过于紧张了吧。

便将喜服递向林司深道：“这喜服若是公子穿上定将让新娘子欢喜，祝二位白首齐眉鸳鸯比翼，青阳启瑞桃……”

小斯话还未说完，只见林司深将喜服拿走后，重重的将门关上，随后一个“滚”出现在小斯耳旁。

小斯也是一肚子气不知道怎么发泄，自从进了这个院子就觉得八字不合，剁了两下脚后便灰灰离去。

林司深在屋中拿着送到的喜服，距离大婚之日不足五日，可屋中除那套喜服外，并无半点喜庆的装饰。

他闭目半刻后，将喜服换上。

这是一件降红色黑边金绣直襟锦袍，上面金线绣着镂空花纹，腰束着金色祥云纹玉带，将林司深的身材衬得更加完美。

可他脸上并无半点喜气，甚至比平时更加的难看，他手里拿着红色发带久久未有动作，最终还是将它放下。

院中传来细微的积雪挤压的声音，林司深拿着剑便冲了出去。

跑到院里他停下了脚步，眼前站着的不是别人，而是穿着单薄的江棠笙。

原本在穆家密室昏迷的棠笙，醒来的第一时间便是疯了一样要来寒瀮山。

未有任何的停歇，一身狼狈，靠着微薄的灵力支撑着她赶来这里。因为在她心里似乎晚来一秒，便会失去林司深似的。

可当林司深穿着喜服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，一瞬间所有的勇气，所有的骄傲……都烟消雨散。

身体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寒冷，只剩下一颗破碎的心在跳动。

棠笙一步一步的走向司深，每一步都无比艰难。眼前的人自己爱了三年，为什么就不属于自己。

棠笙不死心，这可能也是疯了一样赶来，这样一步一步的唯一力量。

可当距离林司深三丈时，林司深后退了一步，棠笙停住了脚步。

带着些许的哭腔道：“林司深，你回答我三个问题，我便永世不出现在你面前。”这是棠笙唯一的希望，也有可能是她死心的理由。

林司深跑到院里时自己也愣住了，不知道是因为看见江棠笙穿着单薄，还是因为看见肩头隐隐的血迹。

“你说。”淡淡的两个字，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
“第一个问题，你当真要与金家成亲吗？”棠笙知道与金家联姻是林琼南的意思，林司深从不违抗父亲和家里安排。

这个问题只是想要确定林司深决定的结果是什么，至于喜不喜欢金婉林，还是听从父亲安排都不重要。

“当真。”也是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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