饰上看，所有这些人都是被抓住的聊耶人。

亨利的马队在人群后面大肆砍杀着手无寸铁的聊耶平民，强迫他们扛着攻城的云梯走向湛邦城。

一时之间，湛邦城下哭声震天。

这当然又是张昕想出来的毒计，他把元代蒙古人驱俘攻城的一套照搬了过来。比蒙古人更歹毒的是，当这些俘虏和平民搅乱城防后，他们身后的火炮就会打响。进攻城门的每个平民身上都背着炸药包，他们将无一幸免。而有些缺心眼的亨利刚好适合做这种没人性的督战工作。

道尔顿、以莱都是见过风浪的人，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打仗的。

“好！好！好！”道尔顿眼睛中全是血丝，他连说三个好字后，慢慢浮上了天空。

随着一阵阵咒语，一道巨大的火墙出现在了湛邦城下。火墙刚一成型，就向着城下的聊耶战俘和平民迅速推去。道尔顿额头青筋暴起，奥德修斯这种丧尽天良的做法彻底激怒了他。

以莱流着眼泪下达命令，在他的指挥下，所有魔法师、弓箭手向着城下平民开始进攻。这是以莱有生之年第一次流着眼泪打仗，之前不论敌人多强，他都会咬紧牙关挺过来。可现在，以莱面对的是追随自己多年的手下，这些没有双臂的聊耶士兵步履蹒跚地走向他，而以莱不但不能救他们，还要下令将他们杀死。

聊耶的两位皇级心如刀绞，但他们十分清楚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奥德修斯军攻进来。一旦湛邦城破，就会有更多的平民和战俘走向后面的城市，直至整个聊耶亡国！

就在聊耶士兵向着自己人进攻的时候，湛邦城上出现了一阵大乱。几名士兵开始向着战友挥起了武器，他们一边进攻自己的战友，还一边大喊：“让你们射箭！居然射死了我妈妈。我和你们拼了！”

城头上引起骚乱的是四名聊耶士兵，这四人是亲兄弟。当他们发现自己年迈的母亲在城下时，他们开始央求战友们停手。接到命令的士兵们怎么会因为四兄弟的央求而停手，在一支长箭射穿了他们母亲身体之后，暴怒的四兄弟终于向着战友挥起了屠刀。

在他们周围，一些同样在城下发现自己亲人的士兵也迅速加入其中，一时间，湛邦城头开始了内讧。

道尔顿的火墙逼得城下的人步步后退，就连亨利率领的督战马队也不得不调转马头。但城上的打斗让道尔顿终止了他的魔法，他不得不先回去平息内乱。

火墙刚一消失，亨利又开始带着马队在后面来回冲杀，他的小火球一个个向着平民的头上砸去。不得不说，脑子有些迟钝的亨利的确是干这种事情的最好人选，要是换了其他人，恐怕还真下不了狠心去屠杀老幼妇孺。

萨阿扎尔早在西线的时候就对张昕有些不满，可那时大敌当前，他不得不强行克制自己。现在，这个大地神殿的法皇终于不堪忍受。

“你这么做太过分了吧？”军阵后方，萨阿扎尔愤怒地对张昕说。

“我要敌人死，这有错么？当初他们不是一样要我死么？我们施坦因军差点因为他们全军覆没！”张昕冷淡地回答。

“可他们是手无寸铁的平民，是妇女和孩子！”

“是，可他们的儿子、他们的丈夫、他们的父亲是杀死我战友的敌人。我要不杀光他们，他们的后代可能会继续进攻我们。”

“现在我们奥德修斯已经很强大了，你犯不着对聊耶的平民下手吧？”

“我眼里没有强大与弱小，只有敌人和战友。他们强大的时候，我会挑战他们；他们弱小的时候，我会毁灭他们！”

“难道你想杀光所有聊耶人？”萨阿扎尔震惊地问。

“现在还不想，但5年之后，这世间再不会有一个聊耶人。”

“你是恶魔！你是混蛋！”暴怒的萨阿扎尔一甩衣袖，头也不回地走向了自己的帐篷。

拿马尼德斯、科尔多瓦罗两人同样看不下去了，但他们没有离开，只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。

“导师！你这么做的确有些过分呢！萨阿扎尔主教没有说错。”伊辽莎也站在了萨阿扎尔一边并试图阻止张昕。

“你不懂！我必须这么做，我答应过公主殿下要让她成为全大陆的女皇。”张昕看着远处坚定地说。

“如果全大陆与您为敌，你还能杀光所有人么？”

张昕想都没想就说道：“一人不服杀一人，天下不服屠天下！”

“如果我与您为敌呢？”

“杀！”

听张昕说出这一个字，伊辽莎紧咬着嘴唇再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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