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走了？”她转头向一旁的丫鬟问道。

“走了。”那丫鬟回复道。

“你可知是往了何处？”她问道。

“鸿德客栈。”那丫鬟回道。

“呵，城府够深的啊。这点小处所都想到了，生怕我们背后给他使阴招啊。给我持续盯着，这个人，必须除掉。”她看着镜子里卸了妆的自己，似乎是十分满足自己这幅面容似的，嘴角不自觉的噙上了笑。

“是。”那丫鬟点点头表现赞成，转身欲走，却被她拦住了。

“哦，对了。主子那边最近可有什么动静没有？”她开口问道。

“主子倒是没说什么，也不知最近是怎的了。一连半月了一点唆使都没有。”她也颇为怀疑的说道。

“你帮我留心着。这两边的消息，无论你遗漏的是哪一方的我都饶不了你。”她道。

“奴知道了。”她连忙鞠躬说道。

“往吧。”她冲那丫鬟一摆手道。

待她退下之后，四周又恢复了安静。她看着镜中的自己，黄铜的镜面，许久不擦拭变得模含混糊的，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。

“我若帮你活下往，你可愿为我所用？”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来。那孩子大概五六岁的样子，却带着些成熟郑重的感到。

“你……为什么要帮我？”小时候的她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孩子开口问道。

“你答不答应。”他没直接告诉她反倒是如是问道。

“答应。”她道。

后来他给了她一点钱将她卖往了青楼。其目标，便是让她以妓女的身份为他收集情报。对此，她并无任何怨恨，反倒是十分感谢的。

毕竟这个年代生活不易，尤其还是一位孤女，能活下来她就该感谢上苍了，又怎敢往抱怨这很多呢？

另一边。

回往之时已是深夜了。脚步很轻很缓，甚至连坐在案前的小厮都未惊动。径直上了楼往。

轻轻将门推开。就看到已然睡熟了的沈翼辰。

桌上的饭菜都没动，伸手一摸竟还是温的。看来，他是想等我回来一起吃啊。

“起床吃些东西再睡罢。”我上前几步走到床前，用手轻轻推了他几下。

“嗯？不了，睡觉。”他含混不清的回复道。

“不成，你最少吃一点再睡吧。”我淡淡的说道。

“不嘛……你吃吧，我想再睡一会儿。”他委曲把眼睛睁了开来，对我说道。

“你既不愿起，我便唱个曲儿给你听吧。反正这幅身子与之前的不同，若是用他唱曲儿，只怕会扰人清梦。倒时不必由我叫，旁边这诸多住户自会帮我把你叫醒。”我滑头的笑着，要挟道。

“你……算了，我起，我起还不行吗？”他十分无奈的从床上坐起来，一掀被子，几步走到饭桌前坐好。颇为幽怨的看着我，却又不能把我怎么样。于是这幽怨中又夹杂上了委屈，令我哭笑不得。

“不就吃个饭吗？又不要你命，这么抵触作甚？”我笑着问道。

“我不管，反正这气我生都生了，因你而起的。自己想措施哄吧，若是哄不好……我……我就把你今天往青楼的事告诉你爹娘，然后再闹个满城风雨。看你以后还怎么在这长安城中立足！”他故作凶狠冲我吼道。

“你尽管往说，尽管往闹。你啊，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也往了？到时我大可以说不知道你是什么处所，是你拉着我往的。反正光明正大从我家正门进正门出的人是你不是我。声东击西，那老头子当了半辈子的官，想必不会不懂吧。”我意味深长的笑着，看着他这幅样子，不知怎的脑海中竟冒出“可爱”这个词来。又感到用这个来形容男人不好。可是再往细想时却是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来。

“哼，我不管。反君子你必需要哄。现在，立即，马上！”他十分傲娇的说道，活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。

“那我就给爷唱段昆曲可好？”还没等他批准便唱了起来。

这一次，没有灯光，没有舞台，没有伴奏。不同于给秦岚唱的那么认真，这一次反倒像闲来无事时随便的浅唱低吟。

“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

艳晶晶花簪八宝钿。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自然?恰三春利益无人见，戒备沉鱼落雁鸟惊喧。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。画廊金粉半零碎。池馆苍苔一片青。踏草怕泥新绣袜

惜花疼煞小金铃。不到园林，怎知春色如许?本来姹紫嫣红开遍，

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。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?朝飞暮卷，云霞翠轩。雨丝风片，烟波画船。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……吓姐姐！小生哪一处不寻到，却在这里。恰好在花园内，折得垂柳半枝。姐姐，你既淹通诗书，何不作诗一首，以赏此柳枝乎？”声音婉转，进耳是软软的柔柔的。

平日唱惯了柳梦梅，本日这还是我第一次唱杜丽娘的部分。有些陌生，却算不上刺耳，反倒是让眼前的沈翼辰惊艳了一把。

实在他们沈家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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