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鹤雅故意踉跄了下才往回走，青松正好把药熬好了，用的都是齐芳殿上好的药材，内务府送的，国师府送的，甚至百年灵芝，百年人参都被她煮了，反正公主开的药方。

“公主您的手……”若不是端着价值千金的药，青松一定去扶公主的，现在她端着药碗，惊呼一声后倒是不知该如何了。

“本宫无事，你进去伺候青檬把药喝了，齐芳宫宫里如今就室们三人，青檬她……还得你多照顾着点。”

青松见李鹤雅眼睛红红的，她方才分明觉得公主都要哭了。

“奴婢马上给公主上药。”

李鹤雅摇了摇头，却也没说等会儿太医便会来的事。

闻太医来的很快，依旧是伛偻着背，比上回见到的时候好像老了许多，见到嘉善公主正要跪下行礼，却被李鹤雅单手扶住，“闻太医随本宫来。”

很早闻太医就发现一件事，只要是公主出事，就准没好事※以方才被湛一拎着脖子扯到齐芳宫的时候，他也没有半分不适，左右不适第一次了。

他就是被扯来扯去的命。

“看看她。”

闻太医看了眼床上毫无血色的女子，年纪看着也就三十，应该是练武的，更可能是暗卫。

可乾帝身边的女暗卫只有两个，他都是知道的。

躺到床上的难道是公主身边的人？还是国师给公主的人？

“微臣先给公主包扎伤口……”

“闻太医若是救不了她，本宫不介意把这伤弄得更严重些。”她动了动胳膊，柔柔地笑着。

却是明晃晃的威胁人的话。

闻太医只好抛开身份替青檬把脉，医者仁心，闻太医眉头皱的死死地，凝神诊了好一会儿才拱手行礼，“回禀公主，即便华佗在世，也回天无力。”

哪怕心里已经做好准备了，可听到闻太医亲口说出这样的话，还是难免悲痛。

浓郁的怒气都散不开，“那么，秉呢？”

“方才喝的药都是上好的，秉倒是不难，就恐怕下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了……”

李鹤雅已经顾不得胳膊的疼了，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在心底念着李商言跟湛四的名字，满腔怒火恨不得把这两人给生撕了！

闻太医开了药方，又让后头的药童去抓药，既然公主这般在意这个人，他也不介意卖公主一个人人情，“公主，微臣给您包扎伤口吧……”

这殷红殷红的一大片，看着怪渗人的。

李鹤雅自己倒是无所谓，笑了笑，“闻太医这份人情本宫记住了。”

“微臣不敢，不过是微臣分内之事。”

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乾帝对付自己跟迦叶，他还能放下身段去救自己的暗卫，就凭这点，以前种种，她都能一笔勾销。

“公主这伤千万不要沾水了，”虽然闻太医年纪大了，可总归是男子，替她包扎的是个医女，闻太医开了方子便饿道，“公主千金之躯，若是万一留下疤便不好了……”

李鹤雅扯了扯嘴角，连命都保不住了还管伤疤。何况女子身上有疤痕不好嫁，可她已经有季迦叶了，即便留了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见公主明显就是不在意，闻太医又苦口婆心劝了番，然后青松来报，青檬醒了。

“这么快？”李鹤雅看了眼闻太医，话语里不由得带着几分恳求，“闻太医帮忙再看看成吗？”

“是。”闻太医医术是好的，不然也不可能成为乾帝的专属太医，诊断一番后，摇了摇头，“只要药不断，应该不会有事，微臣听闻国师大人医术了得……”

李鹤雅松了口气，还好能薄命，至于药材补品，不论花多少银子她都会想办法的。

至于闻太医说季迦叶，一想到还在床上的国师大人，心里的天平还是会偏袒迦叶的。

“多谢大人了，大人请回吧。”

闻太医也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不是什么事，连忙恭敬告退。

“公主……”青檬睁开眼，虽然还是进气少出气多的，不过好歹醒过来了，“属下给公主添麻烦了……”

“不算什么麻烦，这个仇本宫会替你报。”

她的声音很低，态度却异常坚决，令人深信不疑。

“咳咳不要……不要公主……”青檬如今不是那个武功高强，办事妥当的女暗卫，她只是躺在床上，无依无靠的可怜女子，“消息递不出去……公主万事、万事要小心……”

“你好好养着，本宫心底有数的。”

“公主，真的不要跟陛下对着干了，属下，属下无事……”青檬不想好好休息，她有话要对嘉善公主说，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说，她总觉得这次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，“公主，属下说，羡慕公主跟国师……”

“是真的羡慕，公主，其实在属下看来，国师虽然身份尊贵，可是，可是他有很多不足……大人在遇到公主后，才像个正乘……”

“公主，属下追随大人多年，头一回见大人……求公主，好好待大人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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